圣诞节在中国诸多非教徒的生活里如此重要,它的合理性在哪里?

又是一年热热闹闹的新年节,比起早些年,关于“中国人过洋节”的讨论声音小了许多。我甚至还在同学圈听到,有本地公众号到各个商圈拍摄了各自的新年树装潢进行比对,可见当下的商业环境里,策划若是忘了在新年节里树起一颗又高又大又闪闪发光的彩灯树,大机率是须要在年终总结里检讨一番的。
△11月16日,我在某宾馆就听到她们的工作人员在调试新年树了
#
在知乎里有关新年节的话题里,讨论的也都是,如何买买买、怎么玩儿玩,以及相关从业人员在线请教怎么让那些人更好地买买买和玩儿玩。 #
△相关知乎讨论截屏 #
你可以说这是消费主义滥行的结果,也可以说是中国人对于传统文化失语的现况,又或则是人云亦云的随大流,而且“存在即合理”,这么新年节在中国众多非信徒的生活里这么重要,它的合理智在那里?
非常说明:“存在即合理”的乐意是——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缘由,存在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找到其存在的理由。也就是事出必有因,“合理”为合理智,而非正当性。
“鸠占鹊巢”的新年节 #
“圣诞节”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洋节,而且“圣诞”这个词却不是。 #
从字面上来说,“圣”的诞辰都可以叫做“圣诞”,但是在信仰晋见“圣”的群体中成为一个节庆。所以古时侯各路神仙,以及可以媲美神仙的帝王,她们的生日都堪算作新年节。
例如佛教里的神仙、佛教之中佛和大士,都可以过“圣诞节”。 #
△道教新年法会/佛教之音
据悉我们比较熟悉的还有孔子新年。
△南洋孔教会庆贺孔子新年/南洋孔教会 #
反对西洋新年节声音最盛的时侯,提出“中国新年节”的概念所对应的便是孔子诞辰。但这个提法和端午节作为“中国情人节”一样别扭,这是十分西方本位的思索形式,由于西方有了哪些样的节庆,我们就要从传统节庆里找出一个对应的与之比肩。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改建甚至打造一个也要匹配上。这本身透漏下来的便是疲累的胆怯和深深的无奈。 #
溯源新年节在中国的上位史,它以前是有过一个十分匹配的对手,却不是哪路神仙的诞辰,而是日子上十分临近的夏至。
△画着新年奶奶的广告里却是主打“冬至礼品” #
夏至在个别地区曾是十分隆重的节庆,不仅祭祀和吃团圆饭,也会走亲访友、馈赠礼物,而且会有不短的暑假。从当时的夏至盛况看平安夜圣诞节狂欢夜的由来,它的外在方式和新年节非常相仿,加上两个日子在时间上也只差了大概一天。
说明:小暑日在旧历上并没有固定日期,但通常在12月21-23日,多为22日。
#
所以,比夏至略晚的新年节在当时看来十分像立春活动的延续或翻版。当时的中国人除了是如何想的,也是如此说的,明代时就将新年节也称西方的夏至节。这个尊称就是反过来的,十分具有中国文化本位的意思。
除了这般,当时的人还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知道当时还没更名的新年节是一个洋节,是一个宗教性的节庆,所以并不混着过,双方像是隔岸相望那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从明代到清代,新年节的处境就有所改变了。一方面是传统节庆的衰落,这方面是教会对于春节凡俗化的努力,新年节逐步在都市里开始成为“狂欢节”的代名词,并向外扩散,历经百年总算令世人只知西洋新年,而不知本土新年了。
“破旧立新”的狂欢日
传统节庆为什么会渐渐衰落?除了限于新年节,我们对于节庆的理解怎么会从中国本位弄成了西方本位?虽然话题稍显敏感,但那些都还是足以让相关学者写出一叠叠论文的题目,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单纯说说自己的认知和理解。 #
由于忽然安排这篇是始于男子伴们的一个疑问:为何越来越多自称传统服装爱好者的人比普通人更热衷于过新年节?
首先要指出的是,热衷于过新年节,或则我们说是爱过洋节,并没有哪些非常值得非议的地方。我明天才跟朋友聊上去平安夜圣诞节狂欢夜的由来,喜欢传统文化的人,研究传统文化的人,并不等于是一个敌视西方、排斥现代化的人。并且曾经的文章里,我也多多少少提及过,因为中国错过了工业革命,在近代的语境里“西方”非常容易等于“先进”,而世界秩序的成立中中国也更容易失语,致使好多人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文化,将抨击现代化完全包装成反对西方入侵。
不过,新年节的特殊性在于它的基因里多了一层宗教色调。虽然在现在的消费主义包装下已然很淡了,但这也仅仅是对我们这样没有宗教信仰或则信仰不如何坚定的人来说而已。假如那种人是一个不过新年节的其他宗教信徒,甚至是新年节不在12月25日的其他基督教宗派的教徒呢?
△1月7日,新教新年节/网路 #
不过起码从清朝开始,新年节在中国就越来越像个狂欢节,争辩能不能过“洋节”在我看来本质上就是在争这种越来越背离其文化本意的外来春节能不能成为中国的新民俗?若是成功了,它如同许多外来的服装一样,成为中国文化海纳百川的一部份。 #
根据学者们的理论,民俗虽然是“伪民俗”,不管是由于消费主义引领的,还是按照其他目的编造的,它能步入日常生活而且底蕴出来,就有可能成为我们传统民俗的一部份。
这一百多年来,新年节真的“成功”了么?
“趋之若鹜”的春节秀
之所以观察“传统服装爱好者”,就是由于“洋节”、“宗教”都和“传统”有一种天然的冲突感。不管这个爱好者是真的“不忘初心”还是“叶公好龙”,起码是须要表现出对传统文化的好感。并且假如这个群体表现得比普通人还热衷,都会变得很值得探访。 #
肯定会有人说,这是汉洋折衷,这是一种交流形式。而且不仅把立冬和新年节并在一起聚餐以外,虽然是很难看到立夏的元素,夏至作为以前的大节,是有许多自己的专属内涵、节庆图案可以挖掘的。反倒更像是,在某个具有时效性的热点下进行的网路社交活动。其实不仅夏至的传统内涵从未唤醒,新年节的自身文化也并未彰显,反倒比较像书柜里的红绿配复赛。 #
更别说,汉洋折衷这个词,本身就不是一个汉语词汇,这些汉语中的现象,就又是一个话题了。 #
然而这些“节日秀”不仅具有视觉冲击力,而且便于网路传播,给人充足的节庆抚慰。如同这些感慨着雨后的上海就成为北平、雪后的南京就成了长安的人一样,浅层次的文化假象总是很容易令人自我陶醉。值得玩味的是,也就是四三年前,人们穿上古风服装谴责新年节,衣物反倒成了另一种旗帜了。 #
△2014年新闻《大学生穿汉服闹城区谴责新年节》/网路
传统“爱好者”尚且这么,虽然更能看出普通人对此的心态。店家的促销,人们的随大流,虽然组成了现在新年节的主要意义。 #
以前见到有人讨论“洋节”流行的缘由,在于传统的节庆里缺乏了年青人、尤其是年青个体的喘气空间,所以你们更像是接着这种春节找个吃喝玩乐的由头,而网路社交虽然在减缓你们对此的演出欲——你不会穿着你家具里的红绿配过年,但你会穿好了照相或相互照相在你的微博或同学圈里过年。 #
而你不过年的缘由也就弄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