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后现代世界和文学的活法

　　陶林 #

　　尊敬的各位同学、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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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师弟、各位师妹：

　　很高兴今天又能够再次来到学校，再次走进课堂，和各位面对面长聊。这次我讲课的题目是《后现代世界和文学的活法》，各位同学一听，哇靠，这个题目好高大上。不仅听起来高大上，而且有一股子浓浓的不明觉厉的味道。好好，就让我以没礼貌的态度猜测，你讲你的，我们做好准备埋头大睡、玩手机的准备吧，非下课毋扰。 #

　　如果，大家这么想，对不起，我不准备让你们这样干，时间宝贵，生命易逝。我和诸位在这茫茫宇宙中相聚有缘，所以今天，我来，并不准备给你们催眠的，也并不准备单单给你上一堂课谈谈文学这么简单。我想给大家动动脑子，将给你们展示一个全新的思维世界。我们一起来试试看，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我们有无可能换一个头脑看看我们这个世界，以及我们的学业、事业和人生。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陶林，80后，从学校毕业，一直依靠写字为生，出版了几本书，在社会上工作整整十年。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对这世界有很多的体味，其中最大的一个体味是，我们青年人千万别以小卖小，很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将会是头脑最保守、思维最为滞后的一群人哦。 #

　　我给大家说两个切身的体会，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那是十多年前，2002年、2003年的时候，学过电子商务的课程。那时候虽然我们会玩CS、玩QQ、玩红色警戒了，互联网在我们看来，不就是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么。但是，有一天，我们一位商学院的非常老的老师来给我们上电子商务的课。那时候，电子商务是神马呢？我们连统一的教材都没有，那位老师带着一个如酒瓶底一样厚厚的眼镜，似乎穿着老式的西装，给我们畅销B2B模式之类的。我坐下台下，就是你们的今天的位置上，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因为那时候，你怎么看购物网站？怎么可能，邮局邮费那么贵，谁保证信誉，我们连信用卡、第三方信托、物流与快递公司这些系统都没听过，怎么信任从网络上购买东西，网络不过就是一个好玩的平台罢了，最吸引人的除了游戏就是跟异性网友聊天。怎么样？短短十年，互联网让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你不用心去体验，简直无可想象。

　　还有一个例子，在我做电视节目的时候，有人试着把讲课的内容录下来，做成微课堂。那时候网络平台的流量很低，1G都没有，除非用电驴下载视频，那时代，电驴下载最多的，就是来自日本的，你懂的，那些东西。网络在线视频简直是不可想象，但现在如何，微课堂很茂盛，互联网改变这个世界的趋势势不可挡。网络不是一种新技术，是人类生活的新维度，有了这个新维度，我们知道我们有时间、空间、人类本身这个三维，网络多了一个维度，第四维度，那就是“脑间”。“脑间”可不是二维，三维哦，它可以是无穷维度的。每一个头脑都能引起世界的蝴蝶效应。有了这个脑间世界，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将在我们身边发生。只是我们可能永远慢，永远意识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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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我们是年轻人，也可能我们其实是头脑最僵死、最保守、最落后、最老朽、最不可理喻的一群人。如果我认真地跟你们说世界上没有什么客观规律，没有恒定真理，理性也不能决定着我们什么，审美才是世界的真谛等等，你们信么？说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么，我们先搁下本期讲课的关键词“文学”，先讲讲我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和认识的历程。我不谈我的工作我的经历我的到的什么什么成绩，我先说能够连结我和你们的一个共同点，教育。

　　说教育问题很容易是吧，只要我们都从高考过来的，我们的教育把我们分成三六九等，有上名牌的大学、211重点大学的、普通高校的、大专的等等。这样分类的原因在，我们当中有人解数学题解的好，有人英文棒、有人语文好、物理化学计算得很准，当然，还有人爸爸叫李刚等等。归于一点是普遍的，就是我们要会考试。这不过是考核淘汰的一种方式而已，那如果我有权，我是吃货，规定能吃会吃才能上大学，那非吃货就是差生，我是优等生了啊。没道理的，所以这只是可能性之一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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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中国教育是最大的假冒伪劣产品，培养了很多假冒伪劣的现代大学生。我不这样认为这种说法有什么道理，因为按照前工业化标准，大家很标准的产品了。大家服从老师，服从权威，这是很好的劳动者素养，大家刻苦学习，坚持标准改变自己，人人争上游、斗地主成为学霸，然后来鄙视学渣。这就是我们优胜劣汰的方式，可是会考试就优么，不会考试就劣么？没人能给出准确答案。我们习以为常了对之，可是，你凭什么就知道我是差生么，凭什么把我分成三六九等，凭什么说我就是差生呢，对吧。你打算跟着我过一辈子呢吗？没准我将来我为社会作出成绩，你们这些轻易去侮辱我的人，特别是这些歧视性的体制是否要向我道歉？ #

　　大家能说说这里头的问题在哪里呢？我是基于一个环境说教育问题，那就是在前工业社会，对这个环境我们要有理解。现在这个时代发生变化了么，很显然的变化，后现代世界降临了。什么叫后现代世界？这个高大上的概念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么？有，而且不止一毛钱，或许决定你一生的价钱哦。好，在此我按下不表。 #

　　我记得在读书的时候，我喜欢泡图书馆，因为屌丝男么，追不到女孩子，只有泡书。言归正传，在我当年泡学校图书馆时，对当时流行的后现代理论特别感兴趣，看得都是那种高大上的空头理论，所以养成了现在说话不着调的习惯。我当时看一本书，普利高津写的《确定性的终极》，哦不错，什么叫确定性终结，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什么信息论，系统论，耗散解构论、去中心化、平面化。那些书就跟我说的商学院那位老师那样，外表很土，但很多理念在我看来，到现在都时髦得很。就像诺兰的《盗梦空间》所展示的，埋下一颗理念的种子，注意，也只有在今天，我们才慢慢感觉得到当年那些云里雾里的说辞都对应着这个我们习惯认为的世界最真实的变化。 #

　　好至此，我们言归正传，我们聊聊眼下的这个世界和文学的活法。 #

　　1、透过文学的眼睛看看世界的变化

　　齐白石老先生说画画的意境在似于非似之间，那么，今天我们说文学，也是在说与非说之间。诸位都是中文系的，文学是什么？大家可能有千万种说法，但我认为大家认为的，都不是文学的真谛。

　　我们知道，文学有一项重要功能，就是保存人类的记忆。透过过去的文学经典，我们看到过去的人面对着未来怎么想，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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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在十八世纪与十九世纪交替的年代里，第一次工业革命方兴未艾的时代，人们有很多恐慌，资源不够用啊，田园诗一般的农耕世界，所谓英国湖畔派诗人们诸如华兹华斯、雪莱这帮人，以及后来诸如狄更斯啊、萨克雷啊、勃朗特姐妹这样的作家，天天诅咒工业革命，呼唤回归田园之类的。可是人类还要向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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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十九和二十世纪交替，第二次工业革命，所谓电气化革命时代，人们对世界有两种不乐观的看法，就是世界只有可能变坏。那时候涌现了很多的反乌托邦小说，著名的有赫胥黎的《美丽的新世界》、奥威尔《1984》以及俄国作家扎米亚京的《我们》。我给大家略略介绍一下这三部很有趣的小说。 #

　　首先是《1984》—— #

　　其次是《美丽的新世界》—— #

　　最后是《我们》——《我们》是一种折中，但有独特的见解。

　　实际上，那时代对于现在的预言，都是有问题的，《1984》思考的时候，控制论这个理论还没有出来，人们对“控制”的研究还没有到位。统治、管制、管辖，人们认为权力强力控制能搞定一切，这是一种一以贯之的习惯思维。但是，有人会计算控制成本。另外的经济学家，比如熊彼得先生，他计算了，他很会算账的一个人。他给马克思大政府的理论，算算账，我读他的书叫《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大意就是算成本，他算算，我勒个去了，按那种理论，将来社会财富大部分会消耗在国家控制上面。我们国家现在搞强力控制，搞维稳，但一算下来，不得了，这种强力控制成本惊人比国防开支还要大。抓紧一把沙子最重要的是，掌握一个度。大家要想象，要完全捏住一把沙，涉及数据模型多少，足足达到10的25次方这样。科学最大的魅力在于它可以是错的，可以完全被推翻。 #

　　我国的三公成本很高，更高的是政府人头开支。当它负载不了的时候，自然要减员，公务员是好前途么，当然稳定都是好，但未必见得，它真如它看起来的那么稳定。在一个做事不讲成本的组织里工作，你能获得的，就是对真实世界的一无所知。 #

　　至于《我们》，则是一种对技术型担忧，将来是克隆人世界啊、终结者的世界啊等等，这是文科生思维。技术本身再发达也，产生不了目标性，怎么讲。机器人为毛要代替人类统治世界，一个基本逻辑讲不通，他要奴役人这一种比他效率更低的存在，不可能啊，机器没有自我设定的目标啊。它固然能很复杂，很优秀，但它真的不会产生一个低等动物必备的目标性。倘若，我们假设进化合理，那么自然直接进化出机器人就成了对吧，干嘛要借人之手去做这种反逻辑的事情呢。 #

　　《美丽新世界》则更像我们面前面对的状况，在国家的操控下，娱乐越来越发达，催眠术到处被使用，到处是甜蜜蜜，人们过得都是过去帝王般奢靡的生活，这一切是资本造就。但是我不同意赫胥黎的见解，他是一个进化论者，认为人类社会必须按一个先定的美好图景去发展，比如大家都高大上，都高雅、有思想、品德高尚。这是一种“HOLYSHIT”理论。活好现在，就是全部的意义。赫胥黎忽略了，过去人们过这种日子，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基础上，现在不是，现在的快乐必须是你自己获取，自己获取有什么不应该呢对吧。所以未来一定是很美丽的。 #

　　那么，这种美丽怎么来，一方面来自于我们的智慧，还有一方面来自我们的文化存在，美的存在。我们何止是托夫勒所谓的第三次浪潮，并不是的，我们现在已经在经受着无数次浪潮了。有一个所谓的幂律，说白了就是平方式发展壮大，我们的社会其实越来越快，发展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是好，但如果像泰坦尼克号那样越来越好地撞上冰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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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有关系，任何快的机械上总有一个慢的阀门、一个方向舵、一套紧急救援系统，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我们的文学、我们的文化，它们就是方向舵、刹车阀、紧急救援系统啊。你可说说文艺青年有什么用，但文艺青年必须有啊，多元时代，没有作为理工男对立、补充的文艺青年存在，理工男与一切女孩成婚，生出更理工的男女，人类就只有技术进化，没有文化进化。这就是机器逻辑啊。那干脆，女孩嫁给机器人得了，要知道它们计算能力比任何会做数学题的理工男快上亿万倍啊。扯远了，说到底世界会很美，因为我们有无数的可能性。我套用一句网络上的话，有文化走四方，无文化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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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我们的前景和选择 #

　　我们看到这张图片，这是美国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老实说它是一场街头革命，是我们当代的年轻人、我们的同龄人在面对全球性经济危机中的一种表现。他们很郁闷，他们都是优秀的青年，认真学习，天天向上，但是到了危机爆发，他们发现就业困难，生存困难，他们要跟这个世界讨个说法。但他们除了占领华尔街也别无他法。然而华尔街有什么错么，华尔街只是美国的一个金融重地，这里负责着对世界各种项目的投资和交易而已。这些优秀的美国青年男女发展暂时受挫，但他们就很正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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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看看更早的文学记忆。其实，占领华尔街的这种生存困境，在很早的时代就有了表达。在二十世纪初年，美国扒粪运动时期，就是镀金时代，马克吐温、菲茨杰拉德、德莱赛都写了镀金时代黑暗，资本家贪婪无度，工业和金融巨头垄断一切等等，读那个时代的作品，就是对这些资本大鳄无限的判决书。那是前工业时代，大鳄们尽管个人品行其实都不错，比如洛克菲勒、福特、摩根这些人，但他们的行为是有强大攻击性的，他们要走自己的路，让竞争者无路可走。可是现在乔布斯也垄断，比尔盖茨也垄断，谷歌公司也是如此，没人去反对他们剥削呢？你说微软公司的人为何不去罢工呢，他们只创造自己的所欲创造的，不去和别人暴力争夺什么？ #

　　因为时代已经变化了，经过了漫长的一个准备阶段，人工智能时代，才进入1.0时代，当它向2.0、3.0跃迁的时候，更多的变化会令我们更猝不及防。前工业时代资本的肌肉和力量，变成了头脑的角逐，这种变化不过短短一百年间而已。无人驾驶的汽车、飞机、轮船等等，都会发展起来，未来世界会令我们根本不知所措，这种不知所措如果没有一种系统论的思想，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了就被甩开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进行一种彻底的思维革命。

　　我们知道财富来自于资源，是不是很多人努力会抢占掉我们可利用的资源呢？我们可以看到，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越来越不短缺，总有人叫嚣资源枯竭，但只要发展着，我们可以利用的资源就似乎无穷无尽，比如说石油，现在页岩石油技术刚刚起步，美国已经发现的页岩石油就够美国用三百年，中国、中东、拉美还没去开发这项技术，所以汽油车比电动车划算。理论上汽油应该越来越便宜。因为我们现在打上来的石油是聚集型的油水混合体，大量的石油其实像海绵吸水一样被吸附在页岩层里，那种石油占石油预估总量的70%—90%，人类用到现在的石油，不过是石油总量的20%罢了（有人估计份额还要少），全球石油在降价，中国在涨，发改委真是神奇的存在。 #

　　再比如碳排量问题，世界都说哎呀碳排放多了啊，要控制啊，不要发展啊，可是如果碳纤维技术发展起来，更多新材料要用碳作为资源，我们人要从空气中大量吸取碳资源呢？碳排量不就成为了伪命题呢。爱因斯坦最大贡献不是提出相对论，而是从宇宙角度上提出了相对论思维。后现代世界，就是一个没有绝对的世界。就是充分发扬我国老子智慧的世界。 #

　　一方面技术在不断进步，一方面资源很充分，只要人想去积累，财富是可以不断增长，除了国家，没有多少人因为在剥削我们而发展。可另一方面，为啥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挫败感呢。因为他们的头脑没有切换进过新思维。他们的思维层面还停留在农耕，前工业时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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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我们来看文学是什么？大家能有回答么？不是不是教课书上的那些概念，是审美意识形态，是文艺范而已？不是的，文学是人类面对世界永恒的困惑、是无奈、是痛楚、是解惑的尝试等等，是人灵魂的巨大质量，而不仅仅是耍文艺范，而是一颗正常的人心而已。曾经有个哲学狂人叫做黑格尔说，你文学不就是要表达中心思想么，我哲学帮你表达出来，你不就死路一条了么，文学必将归于哲学，可是，归于了么？没有啊，文学活得好好的呀，而且会越来越好。文学会死么，不会，而且会越来越强大，文学是打不死的小强。它活得真很好啊。罗琳女士获得的收益，是以前很多作家无法想象的啊。标准屌丝女士逆袭啊，逆袭了英国女王啊。

　　我们如何不变成后工业时代的新流民，选对行，走好路，做好自己。诸位都是90后，跟80后不一样的是，你们没有必要慢慢适应很多变化的模式，你们就是大变革中出生的。但这不代表诸位的思维程序就合乎时代之潮流，如果你通过你的认知，内心体味去跟这个时代接了轨道，你无论如何不会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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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我的现身说法和活法

　　给大家讲讲自己从文以来的一些感受以及我几位朋友从文的经历。我想讲的关键词叫活法。活法，是稻盛和夫先生提出来的，一位非常优秀的日本企业家。这个概念特别好，我们不需要成功学，成功是概率论决定的，活法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们只需要活法，能好好活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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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总要经验有，第一，切换思维，但永远要做好自己；第二，与市场合作，为需求而效劳；第三，广交气味相投的朋友，我们可以没有背景，但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自己的背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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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的几位朋友。我也接触过我们正常文化圈子里认为的那些作家，比如莫言先生啊、范小青女士啊、毕飞宇先生啊、王安忆女士啊等等。但更要向你们介绍那些不一样的活法。

　　黄孝阳，吴雪岚，岳南，杜君立……如果有时间我还会讲得更多。 #

　　将来我会试着做一点，我曾经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一样我会带着我的活法好好去生活，热爱美丽的新世界，既为物喜、也为己欢，有血有肉、有文学、有文化地生活下去。

　　4、回到原点，迎接未来

　　还回到我们这堂课的原点，捡起开头那个话题，我跟大家说说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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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乐观论点而言，在未来的潮流中我们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在我看来中文将是未来为数不多几个大有前途的行业。为啥，它不可替代性啊。我们中文系学出来的学生，凭成绩看，其实看不出高低的，你会考试有毛用，文章会不会写，策划会不会做，沟通会不会弄，你这个人是不是有足够的情商，等等等等，所以我们一方面可以说中文系不成，但那是你自己不成，不自信。

　　我们教育问题的核心就在于重智商培养，轻情商培养。智商重要么？智商保持一个度就够了，根本不像我们想的那样无所不及，因为人不是神，要不然全世界那么多聪明人现在还找不到马航呢？其实，人能够在一个正常化社会生存智商要不了那么高，为降低交易成本，人类必须要建立信托，就是人对自己千万别搞欺骗，是什么就是什么，是多少就是多少。在信托健全社会里，智商够用程度就是60、70，根本不要120啊。我们学那么多年高数，最常规应用，就是加减乘除啊。 #

　　那情商呢，情商没有度量衡，只有一个模糊数学概念，就是要发达，更发达。情商重要么，当然重要啊，没有情商，其实连人都不算，只是个考试机器。情商是什么，嗯，我看了恩多定义，都不够好，我自己给它定义一下，就是关于情感的智慧啊。它某些时刻只是灵光一现，需要你的同情、怜悯、换位思考等，但它的操作难度其实比智商操练要难得多啊。

　　一个游戏公司老板，他纳闷啊，我的游戏玩家，那么上瘾，我的员工却那么难，他调动他们的情商啊。 #

　　你看一个四川的高材生，豪华学校毕业的，但感情受挫，只愿意流浪，不愿意回家，我看来情商几乎为零啊，这样的高才生啊。 #

　　我们中文系的学子，为啥在理工科面前有不自信，我们永远被评为最糟糕的十大专业之一，是重感情重感受，不会解数学题的人才去念的专业。那是因为我们教育选择啊，我们的学科设置在进入学院的第一天就有基因的特色。因为我们中文系科没有做持续性的智商累加，我们干嘛去了，我们专注于学文化的历史，理解那么多作家、诗人、文学艺术家的情感经历和作品，就是我们的思维切换频道了啊，不做单纯智商累加了啊。 #

　　鲁迅先生说不做空头文艺家，其实文艺不空啊，它要投入的不仅仅是智商还有情商等等。它是很难做得漂亮的专业啊。 #

　　理工科们在做智商叠加，比如高数，跟高中数学，那是智商的一个飞跃，从高中奠定的基础思维，开始专业分工去了，搞越来越大的高精尖。专业分工做高精尖，它就好么？假如有一天你的这个分工社会取消了怎么办呢？ #

　　我接触过一些工程师，把传统的球磨铸铁技术掌握的淋漓尽致了，可是有朝一日流行全铝铸造了，你咋办，OK，我去再学，等你掌握了，3D打印技术成熟了咋办？诸如3D打印机和纳米技术出来，聪明的机器会根据你的需要打印你所需要的机器、设备、建筑、房屋甚至还有食物等等。所有这些科目，都是一大群人在跟最顶级聪明的一个人博弈啊。 #

　　我在医院做管理的，最头疼的就是管理流程问题，我想啊，流程问题啊，不停的跟着同事商讨改进流程，解决流程问题，但如果智能化足够充分，不需要人来监控这些流程，我们的医疗发展，将来必然会逐步为人工智能取代。但如果我们设计的软件硬件足够的好，做够的智能化，那些最讲流程的专业恐怕就会不需要人来做，就好像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一定比人好多了一样。富士康一直用大陆便宜的人工，但发现人受不了那种枯燥的工作程序后，爱跳交际舞的郭台铭也在用机器人生产线。这一定就是趋势，且在不远的未来发生。 #

　　未来可能只需要两个专业：人工智能及维护专业，还有就是大美学专业。前者需要无数高精尖的研究机构支撑，从基础性的学科物理、化学、生物到金融、医疗等等，后者比如我们的文学、美术、音乐、电影等等则需要多种多样的人，不是那么聪明，但很有个性。 #

　　我们现在看中文系，包括文化系统整个的研究方向都有问题，都去搞高精尖，都去搞一些不明觉厉的东西，实在是一种误区。我看看全国诸如《文学评论》这些杂志，发得文章都如天书一般，恐怕不仅仅要高智商，而是要发了疯才能看懂。 #

　　其实社会的文化系统的基座建设还很需要人，很需要一大批的人文人才去工作，我见过文化传播公司，没有一家有文化的，但易中天啊，包括当年明月、罗振宇啊这些人都在向我们展示无穷的文化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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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美生活曾经是人类能够想象的最好的活法之一，希腊人很唯美化，少男少女经常裸露身体，展示美好的，苏格拉底不服气说自己眼睛小聚光，鼻大嗅觉好等等，很有趣。 #

　　很多人在形容未来世界时，会畅想科技昌明，共产主义啊，人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但我会提出另外一个见解，追求审美的生活将是人类未来的趋势，人人都去做艺术家，科学艺术家，智慧的艺术家，律法的艺术家和艺术的艺术家。 #

　　人本身就审美的动物，曾经那个时代其实很糟糕的初级极端，但我们认为那是黄金时代。我们其实很大的努力就是回到我们出发的那个原点，那个原点上，我们作为人，就干两件事，打猎或者采集，以保持生存，在篝火边将故事、传说，在石壁上画画，传唱部族里古老的歌曲，谈恋爱，生孩子。可惜人类越来越热衷于打猎事业，而忘了去做后面的事情，仅仅把后面的事情，做为一种休闲调剂。凯恩斯临终前，对自己的经济学事业非常不以为然，他说人类如果解决经济问题，那么很多颠倒的一切会颠倒过来。回到我们最原初的活法，其实就是走向未来。（来源：80后之窗；文：陶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