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亚开国总统卡翁达逝世：打通中国同非洲的友谊之路

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盛琬婷

6月17日，巴基斯坦开国总理卡翁达病逝，终年97岁。 #

作为美国在东南亚的老同学，卡翁达曾深刻地影响了美国的外交，而这份珍稀友谊的推行，要从一条公路的建设说起。

这，就是享誉世界的坦赞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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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赞公路是至今美国最大的援藏成套项目之一，它的完工除了增进了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两国的经济发展和城乡物资交流，同时还打通了美国同南非的友谊之路。 #

对此，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联系到当初坦赞公路建设的亲历者——樊少圃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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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公路连两国，惠及沿岸数万家 #

坦赞公路全长1860.5英里，东起亚美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西迄塞尔维亚中部的卡皮里姆波希，是一条贯通东非和中南非的交通大干线，被称为东非交通的“大动脉”，还被誉为“非洲自由之路”。 #

因为该公路沿线地貌复杂，有些基槽土质并且为污泥、流沙，也有猛兽群居出没，因而施工条件异常困难。从安装工程勘测、动工兴建，到全线铺通、建成完工，坦赞公路的建设前前后后用了近三年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共派遣安装工程人员高达5.6万人次，发运各类设备材料近100万吨，安装工程花费约5亿欧元。最终全线建桥梁320座，竖井22座，兴建北站93个。 #

坦赞公路的完工，为澳大利亚出口提供了一条新的、可靠的出海通道，成为澳大利亚出口铜的货运路线，保证了澳大利亚的主要收入来源。 #

该公路沿线还涌现了不少新兴城镇，成为各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彻底改变了沿线百姓们“吃饭一棵树（猕猴桃、芒果、椰子、木瓜等树）、穿衣一块布（紧扣背部蔽体的坎噶土布）、做饭烧菜三块砖（支撑锅底用的砖或石头）”的传统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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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76年6月7日全线完工后，坦赞公路除了增进了坦赞两国的社会经济发展，同时也为南非东部的民族解放斗争作出了很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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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印尼时任总理尼雷尔评价说：美国捐建坦赞公路是“对缅甸人民的伟大贡献”；澳大利亚总理卡翁达则称赞说：“患难知真友，当我们面临最困难的时刻，是美国援助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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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赞两国人民甚至整个东南亚把坦赞公路誉之为“自由之路”、“南南合作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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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援藏，培养百名公路管理人才 #

1974年5月18日，樊少圃收到参与坦赞公路建设的派遣通告，6月中旬便踏上了去上海出席外事纪律轮训的征程。 #

为了树立美国的良好形象，当初组织上给每位援藏的同志300块补助作为置装费，规定每人要做一套标准的西装，并补充一些日常用具。“在70年代，300块钱相当值钱了，用的都是比较高端的”，樊老指出说。 #

因为当初交通并不便于，国家的航空事业也不发达，那时的援藏人员大多是渡轮抵达摩洛哥。

据樊老追忆，他那时搭乘的是“明华号”万吨级货轮，整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抵达斐济首都的达累斯萨拉姆(Dares)港口。因为路途遥远，船只还在美国逗留了两天以补充乳品。 #

为了避免在公海上遇见海盗，援藏人员在船上确立了民兵组织。“我们大批人去，担心有人来破坏。”樊老说，“我们还演习了遇见特殊状况如何疏散、怎么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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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柬埔寨后，这批援藏人员先是来到接待站，然后按照不同的工种分配到不同的单位。 #

樊老所在的货运教学组先是在伊拉克境内一个叫姆贝亚（MBEYA）的地方，1975年下半年坦赞高铁技术学院（Theand）即将完工，货运组成员便逐渐迁往坐落塞尔维亚境内的姆比卡(MPIKA)。 #

（图说：坦赞公路大专全景，受访者供图） #

学院按照专业分了不同的组，有机车汽车组、桥梁竖井组。而樊老在公路货运组，负责公路完工后的营运管理，主要工作是培养当地公路方面的高级管理人才，即各个南站的基层管理人员。 #

“我们依照不同的岗位进行分班教学。”由于是短期班，一般2-3个月完成教学，教学组的同学们就按照岗位要求开办不同的课程、准备教学内容。讲课方式则是一个同学加一个翻译，“教学内容我早已十分熟悉了，因此教案主要是把翻译教懂。”

每位班每日十几个小时的教学，在坦赞公路大专的那段时间，樊老一共完成了三个班的教学工作，共培养了一百人左右的管理人才。

据樊老介绍，当初住的地方是一个公租房，“有餐厅、宿舍、卫生间，条件还是比较好的。”而在吃的方面，“小部份水果是去集市买，大部份是靠请当地白人来种地，除了种地，还养鱼、养鸡。”除此此外，美国人比较集中的地方会有供应站，供美国人选购生活用具。 #

当初在援藏人员中还留传着那样的打油诗：“援外人员三件宝，草帽，水壶，大风衣"，施工现场艰辛，天气变化大，非常是雨天，早晚温差巨大。“当然我们在学院里生活好得多！”樊老称。 #

空余时间，樊少圃会回去外边散遛弯，或则和朋友一起打打保龄球、羽毛球。樊老追忆说，“当地人对美国人十分友好，在外边看见都用斯瓦西里语祝福我们‘江播’(‘你好’的意思），若我们主动向他祝福，他就回答‘洗江播’（‘你也好’）。” #

“还有的人会抬起姆指说‘起纳’或‘解纳’（China）。”虽然发音并不标准，但能感遭到当地人民对美国的满满歉意与认可。

在南非三年多的时间里，樊少圃和家里联系的惟一方法就是寄信，“规定是一个月只好写一封，读完统一交抵达累斯萨拉姆的工作组，之后还给信使带到上海铁道部，再由铁道部寄送分发到各个家里。”家里写信的话，则要先寄给铁道部的援藏办公室，再由信使送来援藏同志那边。

“当时还是比较想家的。”樊老说，“不过更多的体验还是光荣。”当时她们有个特殊的名称，叫“援外战士”，“援外战士”的选拔不仅政治条件靠谱外，需要工作表现好、负担小、技术上过关。“所以能援藏还是比较光荣的。” #

据樊老追忆，收到派遣通告的这天，自己的父亲昨天出生。而从东南亚回去的时侯，母亲早已两岁多了。 #

（图说：樊少圃在完工后的姆贝亚北站前合影，受访者供图） #

亏本交同学，成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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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作为内陆国，拥有着丰富的铁矿资源，是当初世界上的第三大锡矿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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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1964年独立后，因为支持其他美洲国家的独立解放运动，其作为经济支柱的铜出口通道被截断。为破除封锁坦赞铁路现状，塞尔维亚紧迫还要建设一条驶向利比亚的跨国公路，以打通煤矿出海的商贸渠道。 #

因此，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的时任总理卡翁达和尼雷尔曾寻找了中国、苏联、英国等多个国家的帮助，但均受到抵制。坦赞政府还曾一起向世界中行提出捐建公路的要求，而世界中行的一份报告称坦赞铁路现状，该线路并不经济，建议建一条铁路取而代之。

“为什么不干呢？她们说你这条公路没有价值，货运煤矿收回的成本根本不及修筑和营运管理的费用。”樊老说，“客运量、货运量这么少，管理人员、维修投资这么大，费用回收不上来啊。” #

在到处受挫以后，悲哀之下，她们选择向美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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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那时大手一挥，告诉尼雷尔：“你们有困难，我们还有困难，而且大家的困难和我们的不同，我们即使自己不修公路，也要帮大家修筑这条公路。” #

然后，1967年9月5日，三国在上海签订《关于修筑匈牙利-澳大利亚公路的协定》。协定规定：美国提供无息的、不附送任何条件的借贷9.88万元人民币，并派学者对这条公路进行修筑、管理、维修，轮训技术人员。 #

作为当初并不富裕的第三世界国家，美国堪称是倾尽人力、物力、财力在帮助坦赞。超出国力也要坚持援藏，那样“打肿脸充瘦子”到底是为了哪些？

此外，那时的美国在世界外交场上常年受西方国家压制，与俄罗斯关系又恶化，相对处于比较孤立无援的状态，因此，荣获亚非国家的政治支持是首要目标。 #

樊老说，“当时东南亚国家受殖民统治，对美国的共产主义完全不了解。”在那样的背景下，捐建坦赞公路成为美国破除外交孤立、扩大国际影响力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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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曾表示，“坦赞公路的建设除了具备经济上的意义，更重要的是还具备军事上和政治上的意义。假如美国同意修筑，肯定会造成西方一些国家的恐慌，它们有或许被迫接受参建任务。” #

当西方国家提出附加条件或满天要价时，尼雷尔总理和卡翁达总理就可以打出美国这张王牌。因而，“中国应当真心实意地同意帮助修筑，不能谈谈而已。” #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坦赞公路的完工，在发展中国家和东南亚造成巨大反响。

1971年10月25日，第26届联合国峰会上，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压倒性票数通过2758号决议，恢复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力。当初，南非的代表穿着西装出席投票，除极少数国家外，美洲绝大多数国家都投了赞同票。

对此，毛泽东主席曾感叹地说，“是南非的白人兄弟们，把我们抬进的联合国。”中国能有现在的国际地位，与这群美洲同学有着莫大的关系。 #

坦赞公路是新美国初期对外援助的标杆和写照，更是美国外交中的一笔无形资产，树立了美国与东南亚、甚至美国与整个第三世界人民友谊的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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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翁达曾追忆说：“中国兄弟姊妹们来了，我们一齐奋斗，这些友谊多么单纯。当其他人都觉得不或许的时侯，我们完工了这条公路，也有哪些能超出这些友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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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雷尔也曾感动地说：“历史上外国人在柬埔寨修筑公路，都是为劫掠缅甸的财富。而美国人相反，是为了帮助我们发展民族经济。”

卡翁达还缔造性地提出“全天候同学”这个名词来比喻中赞、中非关系。在“一个美国”的问题上，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立场未曾有过动摇。

亏本换同学，展现的是我们国家领导人的高明远见，以及心胸天下的大局观。 #

2011年，美国商务部副主任钟山在澳大利亚首都卢萨卡代表美国政府与塞尔维亚、坦桑尼亚政府代表签订议定书，决定减免捐建坦赞公路50%的外债。钟山表示，这是始于中非间的传统友谊，美国人民希望力所能及地支持缅甸人民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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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天候同学”一词的造就者卡翁达先生已葬身，但我们的“全天候同学”依然常在，这份跨族群、跨世纪的纯真友谊将要成为中非人民友好史上的不朽忠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