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农信机构金融风险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风险

防范农信机构金融风险

引言有效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仍然是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的重点之一。农村信用社是我国金融市场重要的组成部份，在乡村振兴、促进共同富裕、中小微企业纾困等重点领域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因管理体系相对老化等诱因，早已成为金融系统的薄弱环节。当前农信机构存在什么亟需解决的风险点？怎么完善长效机制，防范和化解农信机构各种风险？在数字经济时代，推动农信机构数字化变革要防范什么风险？ #

■中国经济晨报记者吕红星 #

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是金融监管永恒的主题。农村信用社是我国金融市场重要的组成部份，在乡村振兴、促进共同富裕、中小微企业纾困等重点领域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个贷投放力度不断加强、体制机制相对滞后、管理体系相对老化等诱因，一些农村信用社日渐呈现出高风险态势。 #

存量风险须要优先解决

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金融保险研究室书记龙文军在接受中国经济晨报记者专访时表示，近些年来，农村信用社面临自身经营财务收支的风险越来越大。因为存贷款波幅是农村信用社主要收入来源，在利率市场化越来越显著的当下，存贷款价差必然会缩小，农村信用社资金价钱优势不显著，再加上成本降低和不良按揭防治压力减小，其收益增长空间越来越小。

记者了解到，近些年来，按揭利率下行是大势所趋。综观近四年，企业按揭平均利率由2023年的5.30%，一路下滑到2023年的4.71%、2023年的4.61%和今年的4.17%。在资产端利润增长和负债端成本高企的双重挤压下，以传统价差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农村信用社面临着生存发展的重大考验。 #

中国建行研究院研究员叶银丹对本报记者表示，随着农村金融市场的逐渐开放，普惠金融的数字化变革也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农村县域金融市场的整体竞争水平，由此出现的农民多头按揭、金融机构同质竞争、存贷款利率定价不合理等现象产生了潜在的风险点，进一步消弱了农村信用社的商业化可持续发展能力。据悉，其服务对象为小微企业，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小微企业相对于其他小型企业，更容易遭到经济冲击，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农村信用社的经营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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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信社资产负债规模通常都较小，一旦金融市场出现货币新政的变化等风吹草动，极易殃及农村信用社，其自身的可用资源无法应付顾客短时间挤兑，从而带来流动性风险，甚至可能引起较大规模的支付风险。”龙文军表示。 #

2023年，银银监会发布了《关于深化农村商业建行固守定位加强整治提高金融服务能力的意见》，要求尽量做到个贷不出县、资金不出省。

“这促使本就经营范围局促的农村信用社发展遭到了进一步约束，收入来源减小。随着对农村金融机构监管的愈发严格，农村信用社系统业务流程更加慎重、繁琐，顾客群体逐步降低，对优质顾客的吸引能力变弱，与其他金融机构相比，竞争力减小。”叶银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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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银丹觉得，农村信用社个贷资产质量有待改善，存量风险较高。目前，各地农信机构经营发展水平良莠不齐，下级行社风险管理机制不健全，存在一定的潜在风险。同时，涉农个贷资产的整体质量不高，消弱了农村信用社可持续发展能力。 #

在叶银丹看来，上述问题主要归结于以下两点：一方面，农业是纤弱性产业，受自然、气候等条件影响较大，自然与市场双重风险交织进一步降低了农信社风险管理成本，妨碍农信社获得稳定预期现金流，弱化财务可持续性，同时按揭集中度高，不利于风险分散；另一方面，农村信用社服务“三农”的普惠金融业务增量不一定能提高整体收益水平，甚至可能造成额外的个贷分销成本，使之无法实现成本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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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农村信用社还存在金融创新力度弱、人才建设力量不强的问题，而且存量风险最须要优先解决。处理存量风险是推动农村信用社变革的前提条件，对缓解历史包袱、保障转制后的机构健康运转都有积极作用。”叶银丹表示。 #

以全方位体制变革化解各类风险

在龙文军看来，在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和建设农业强国的背景下，一方面，农村信用社应牢牢坚持服务“三农”的使命，在服务“三农”过程中与其他建行举办差别化竞争，构建以服务“三农”为主的股权结构，坚决杜绝“进城离乡”现象，主动对接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需求，大力发展普惠金融。另一方面，要以创新驱动发展为导向推动各种业务。在产品创新上，充分发挥农村信用社产品快捷灵活的优势，提高吸引力；在渠道创新上，构建线上与线下结合的农村金融服务渠道；在机制创新上，建立审批机制，改进流程，塑造适应新型“三农”需求的金融服务机制。

图片来源/新华社

叶银丹觉得，构建完善农信社风险整治机制，全面提高风险防范能力至关重要。 #

第一，应加强个贷审批环节管理，着力提高新增按揭领取质量，推动风险资产清除处置，逐渐优化资产结构。 #

第二，建立农信社的风险整治机制，推动金融科技监管的创新运用。监管部门要全面摸底农信机构整体风险水平，加大对高风险农信社的跟踪监督和现场指导，严格信息披露要求，完善风险预警机制，拟定风险应对预案，提高风险化解能力。

第三，构建完善农信社金融风险补偿机制，加强金融风险应对能力。建议由财政资金构建专门的地方金融风险稳定基金，对“三农”业务给以一定的风险补偿，以提高农信机构风险防范与化解能力。

“要进一步提高农信社的管理质量。要主动控制风险，关注财务管理等风险点，构建完善覆盖全部流程、全部人员和业务的全风险管理体系；要强化流动性风险管理，加强以资本管理为先导的资产负债管理体系，防止挤兑风波的发生。同时，要对农信社进行特殊化监管。监管机构应按照农信社的营业规模对其风险程度进行评级，借以作为差别化监管根据，并对不同按揭种类筹建差异按揭要求，放宽按揭利率和不良按揭率限制，通过构建建立的征信体系，将不良按揭控制在合理范围，为‘三农’发展提供金融‘活水’。”龙文军进一步指出。 #

做好风险防范推动农信社数字化变革脚步

——访广州工商学院经济大学院士、数字金融研究中心所长张正平

■中国经济晨报记者王晶晶 #

现在，数字经济与数字金融结合是历史必然、大势所趋，农村信用社作为“三农”金融服务的主力军，也在积极推进数字化变革。当前，应从什么方面入手推进农村信用社数字化变革脚步？在此过程中应怎样做好风险防范？对此，中国经济晨报记者采访了上海工商学院经济大学院士、数字金融研究中心所长张正平。

五措并举推进数字化变革脚步 #

中国经济晨报：您觉得，应从什么方面入手推进农村信用社数字化变革脚步？ #

张正平：第一，强化农村地区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积极推动数字乡村建设，将更多的互联网建设资金优先倾向贫苦地区和农村地区，提升农村地区通讯和光纤宽带的覆盖面，非常是将网路通讯从行政村向自然村覆盖，加强财政补助着力减少农村村民网路资费负担，促使5G基站等基础设施在农村地区快速发展。同时，要大力推进数字联通支付的普及应用，鼓励和支持各种数字联通支付服务主体到农村地区非常是贫苦地区举办相关业务，助力数字联通支付从农村生活服务业向农村生产性服务业拓展，以提高农村地区数字联通支付服务水平。 #

第二，推动深化农村信用体系建设。强化顶楼设计，由市级统筹农村信用体系的平台建设，市、县落实农村村民的信息搜集和信息共享，防止各级平台的重复建设和开发。借鉴四川攀枝花和广州清远农村信用体系建设的经验，推广“政府+平台营运”“政府+人民建行”等信用体系建设模式，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农村信用体系平台建设；结合大数据和互联网金融技术，推动各种农业经营主体的电子信用档案建设。

第三，找寻适宜自身的数字化变革策略。考虑到农信机构的现实情况和数字化变革对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投入的客观要求，农信机构宜采取合作共建等方法，利用外力推动其数字化变革，可考虑与省联社共建、与大机构合作、多家农信机构抱团、与行业组织联姻四种模式。 #

第四，强化数字人才引进和培养。一是加强人才培养和引进的投入。农村金融机构应加强资金投入，既要提高与院校、金融科技公司的合作为机构培养数字人才，也要通过提高薪资水平、加大奖励力度等方法加强对数字人才的引进。二是强化自身人才储备和队伍建设。农村金融机构可通过选送技术骨干去业内领先的技术公司、高校进行学习培训，不断提高人才队伍的金融科技能力和核心软件开发的自主可控能力。三是充分发挥省联社的作用。省联社除了可以帮助农信机构发布急聘信息，还可以组织辖内农信机构开展专门的人才急聘会和相关培训。

第五，持续提高农村村民的金融素质。农村金融机构要积极举办线上线下活动，主动引导公众了解数字金融的相关知识，降低对数字金融的认知；从农村金融管理部门的角度看，除了可以通过电视、广播、报纸等传统媒体向农村村民普及基础金融知识，还可以通过网站、微信、抖音等新兴媒体传播金融知识，更重要的是，还可与当地中学、村委会等单位合作组织相关的主题活动；政府部门要统筹城乡金融教育规划，加强农村地区的师资力量投入，在农村教育体系中构建差别化的激励补偿机制，同时早日将金融常识和金融案例教育列入义务教育体系，着重提高农村村民的金融素质。

做好风险防范提高信息科技风险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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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晨报：您觉得农信系统在数字化变革中应防范什么风险点？在数字化变革的过程中应注意什么关键问题？ #

张正平：农信系统数字化变革中主要存在两类典型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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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类风险：机构变革风险。农村金融机构尤其是农信机构规模普遍较小，顾客主体小微居多，区域属性显著，发展数字普惠金融必须同时推动机构的数字化变革，由变革引起的战略调整、组织改革、文化融合和技术融合均存在潜在的风险。总结上去，农信机构数字化变革存在四大误区：一是盲目上线产品，缺乏战略规划；二是过于关注技术，忽略制度保障；三是过度迷信线上，轻视线下优势；四是高度依赖球员，忽视自我建设。

第二类风险：机构展业风险。在农村金融机构借助手机交行、网上交行、移动终端以及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业务的过程中，受限于认知理念、研发能力、客户辨识能力、流程整合、数据缺位、场景缺位等方面的不足，面临较大的展业风险。 #

农信机构的数字化变革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战略、组织、系统、流程、产品等多个方面，有三个关键点须要注意。 #

首先，农信机构的数字化变革必须充分考虑其客观约束，因地制宜地推动变革进程，采取“抱团烤火，合作共赢”的发展策略，根据银银监会《关于银行业保险业数字化变革的指导意见》的指引，选择恰当的模式、合理利用外力推动农信机构数字化变革。

其次，应制订明晰的数字化变革战略，加强战略推动作用，统一思想认知，稳当推动数字化变革进程。 #

再度，应确定数字化变革的重点，按照机构实际情况稳当推动数字化变革进程，有针对性地进行系统升级、组织构建和流程优化，采取先试点再逐渐推广的推动策略。 #

事实上，对于大部份农信机构而言，应采取线上线下结合模式，既可以发挥互联网精准、快速的营销，全面、科学的风险控制等优势，又可以通过人工干预、线下跟进，发挥人缘地缘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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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晨报：您觉得怎么做好农信社信息科技风险管理工作，提高农信社信息科技风险管理水平？ #

张正平：一方面，农信社应根据银银监会《关于银行业保险业数字化变革的指导意见》的指引，让管理者和职工正确地认识数字化变革和数字金融业务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并从战略、组织、流程、产品、交易等层面构建相应的制度，完善全流程的数字化风控体系，强化数字化经营管理体系建设，建立数据整治内控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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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借助省联社平台提高信息科技风险管理水平。大多数的农信机构科技水平及资金实力不足以支撑其自建系统或聘请高水平科技人才，可以借助省联社在整合资源方面的优势搭建核心系统或招募高水科技人才，从而提高农信机构的信息科技风险管理水平。 #

压实各方责任防范农信系统金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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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炜 #

我国高风险的中小金融机构数目已从600多家降到300多家，目前主要集中在农信系统和村镇交行，成为金融系统的薄弱环节。相关专家在接受中国经济晨报专访时表示，近些年来我国在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方面取得明显成效，高风险中小金融机构数目降低，但防范农信系统金融风险仍是关键，压实各方责任是防范风险的重要措施。

“我国农信系统资产规模达45万万元左右，但普遍存在监管体制落后、分散，经营模式落后，法人机构数目少、资产规模小，缺少现代管理体制，经营风险大等特征。”中国政法学院资本金融研究院副教授武长海在接受中国经济晨报专访时称，近些年来，中央一号文件均对农信社的变革有所提到：增强其整治水平和服务能力；推进逐渐回归本源；建立涉农金融机构整治结构和内控机制等。 #

武长海表示，农信系统最根本的问题是赢利能力弱，经营成本高，不良资产多，但是资产质量状况不透明，累积风险在加强，尤其是市级的农信系统问题突出。市级农信系统承当着服务县域经济的功能，缺少市场活力和市场竞争力。农信系统要提升市场竞争力信用风险管理与法律防控，市场化变革是必然。农信系统首要任务是进行整合，构建符合现代商业交行的股权结构、法人整治模式和监管体制，回归商业交行的本源。 #

“农信系统须要防范的风险主要包括：信用风险、操作风险、市场风险、流动性风险、合规风险与资本金风险等。防范农信系统潜在风险，较为突出的风险涉及操作风险、关联交易风险、流动性风险，以及整体经营水平不高。”光大交行金融市场部宏观研究员周茂华在接受中国经济晨报采访时说，防范潜在风险就须要加快农信系统推进变革脚步，优化股权结构，完善内部管理制度，健全内部整治；加强监管职责，压实股东和管理层主体责任，加强股东管理和约束，加强关联交易管理，明晰股东和管理层职责，明晰自救责任信用风险管理与法律防控，提高违规违法成本。同时，要建立少数中小交行市场退出机制。

金融监管框架重构成为本次国务院机构变革的重头戏。武长海觉得，国家要组建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中国人民交行撤消市级分行，机构变革为未来农信系统的外部监管提供了条件。另外，《金融稳定法》《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法》等正在着手制订，未来这种法律的颁布，也会给农信系统的监管提供法律根据。

南开学院金融发展研究院教授田利辉在接受中国经济晨报专访时表示，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压实各方责任”，彰显了我国对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高度注重，明晰问题防范和工作履职的责任，意味着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职责在不同主体之间的统筹协调。

田利辉强调，企业是市场的主体，要承当金融风险的主体责任，须要自负盈亏。中央金融监督管理部门和其派出机构，要举办穿透式监管和持续监管，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地方政府负有属地责任，须要检测和汇报有关风险的发生和发展，要负责对有关违规违法企业法人和自然人的控制与管理。职责分开是风险防范和化解市场化、法治化的彰显，有助于金融安全和金融稳定的实现。 #

“防范农信系统金融风险须要统筹协调和精准拆弹。”田利辉指出，地方政府要着力肩负属地责任，剖析、监测和报告当地的农信系统金融风险状况，持续监督和及时控制有关责任机构法人和自然人，着力保持当地的金融安全和社会稳定。中央金融监督管理部门及其派出机构须要跟进地方金融工作局或金融办的有关农信系统金融监管工作，及早产生适宜农信系统的机构监管、行为监管和功能监管，以致举办穿透式监管和持续监管，让农信系统的金融监管进入统一和规范的模式。 #

在田利辉看来，我国也须要相关农信机构自担风险，举办重组或清算，从而避免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同时，要对违法违规的法人和自然人举办行政处罚、民事赔付和民事惩戒，从而带来农信系统的稳定规范和淡远气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