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声，老人禁不住吟出了这样的诗句

公元767年的冬季的三天，夔州，白皇都外的高台上，一个瘦小的奶奶俯瞰着远处，此刻，映入奶奶眼睑的有滚滚东逝的黄河，有萧萧下落的木叶，有急风中盘旋翱翔的水鸟；送入奶奶耳中的是低沉可悲的猿猴声……

面对这景色、秋声，奶奶禁不住吟出了这样的句子： #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黄河滚滚来。 #

万里悲秋常做客，百年多病独同台。 #

艰辛苦恨繁淹留，落魄新停浊杯子。 #

这就是被后人称赞的“古今七言律第一”的《登高》，奶奶就是被闻一多先生称之为“四千年文化中最壮丽最庄重最永久的一道光彩”的“诗圣”杜甫。

《登高》之所以被称为“古今七言律第一”，其艺术成就是多方面的。明人胡应麟在《诗薮》中作了如下的概括：“一篇之中，句句皆律，一句之中，字字皆律，而实一意贯串，一气呵成。骤读之，首尾若未尝有对者，胸腹若无意于对者；细绎之，则锱铢钧两，毫发不爽，而建瓴走坂之势，如百川东注于尾闾之窟……真旷代之作也。” #

底下，笔者具体地剖析一下这首“旷代之作”的艺术成就。笔者以为，杜甫的这首《登高》之所以被称赞为“旷代之作”“古今七言律第一”，其缘由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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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境界苍凉阔大，雄视千古

《登高》之所以被后人广为赞誉，其最为根本的诱因笔者以为还是散文所营造的恢弘阔大、傲视千古的艺术境界。在诗中，这个境界是作家通过许多内涵高远厚实，数字庞大浑成的隐喻或成语抒发下来的。如下阕中的“风急”“天高”“渚清”“沙白”，全诗中的“无边”“不尽”杜甫被称为，近体诗中的“万里”“百年”，尾联中的“艰难”“浊酒”，这种含意壮丽的成语或隐喻给颔联涂上了一层高远、阔大、雄浑、劲健的色彩，读者读上去自有一种涵盖宇宙，雄视千古的情调。 #

杜甫在他的散曲作品《戏为六律诗》中这样评论南北朝时的作家庾信散文的风格：“庾信文章老更成杜甫被称为，凌云健笔意纵横”，实际上，用作家的这个评价来看他的这首《登高》，其境界同样是“凌云健笔意纵横”，并且还有过之。

二、情感厚实深刻，冠绝古今

《登高》这首诗所抒发的情感丰富复杂，厚实深刻，读来令人惊艳。细细剖析，诗中起码谱写了这样五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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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伤秋悲秋之情。这些情感贯串颔联，映照整篇，但从分量上讲，是诗中较为表面的一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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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久客宦游之情。作家从公元759年，即安史之乱爆发的第四年离开秦州举家向北进发，先后抵达过利州、成都、嘉州、戎州（成都）、渝州（上海）、忠州（奉节）、云安（奉节），于766年抵达夔州，写这首诗时，作家已在夔州居住一年，这样算来，作家在外飘泊已历时8年之久，所以，诗中的“万里悲秋常做客”是有着坚实的生活基础和情感基础的。正由于这个缘由，诗中的这些情感读来分量也就非常重，感染力也就非常强。 #

3.孤单孤苦之情。“百年多病独同台”是这些情感的直接缩影。而事实上，作家的这些情感也是有着坚实的生活根据的。作家大约是760年抵达北京的，768年离开夔州抵达四川，这期间，唐朝诗坛上闪耀的名星，同时又是作家景仰的大作家李白于762年逝世，765年唐朝诗坛上又一颗闪耀的名星、杜甫的诗友高适去世，同年，杜甫的好友、剑南藩镇严武也自缢殉职；与此同时，杜甫与仅有的一个儿子、姐姐也失踪十几年，这种情况加上去，让作家感到孤单感伤，孤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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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百病缠身之苦。据史籍记载，这个时侯的老作家患有多种病症：糖尿病、肺病、风痹；同时臼齿半落，耳鸣眼花。诗中的“百年多病”正是指这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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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忧国忧民之情。“致君尧舜上，再使习俗淳”是杜甫一生的政治追求，但是这些追求由于种种缘由，这个时侯可以说都落空了。其实这么，但作家忧国忧民的情感却一直飘荡在血液中，这些情感就是在作家正式告他人世的时侯也不曾削减。作家的绝命诗《风疾舟中，伏枕书怀三十六韵，奉呈广东亲友》还这样讲到：“战血流依然，军声动至今……” #

这就是杜甫，至死也没有忘掉动乱中的国家、百姓、亲友。

作家的这些情感在《登高》中仍然明显地彰显了下来。“艰难苦恨繁淹留”是这些情感的直接抒发。 #

为何如此说呢？我们不妨略谈谈当时唐王朝的现实。763年持续8年之久的安史之乱总算平定，可在这个时侯，南方的契丹人和东边的突厥人却乘机强占了唐王朝南方和东部的大部份领土，但是一段时间还攻破长安，使得唐王朝的中央政府向南逃窜。地方上呢?唐王朝经过安史之乱后，国力大衰，地方军阀乘机割据，发号施令，中央政府有时形同虚设。杜甫入川的这几年，重庆一带的军阀就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地盘剑拔弩张，各自为政，根本不把中央政府置于眼中。面对这些形势，作为一生都把国家利益置于第一位的杜甫，能不担忧吗？

事实上，作家的这些担忧之情在他同一时期创作的《咏怀古迹五首》、《秋兴八首》等名作中皆有彰显。例如，《秋兴八首》中“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华”，“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直北关山金鼓振，征西车马羽书驰”，“织女机丝虚夜月，石鲸尖刺动秋风”等句，《咏怀古迹五首》中的“羯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最是楚宫俱抹杀，舟人赐教到今疑”，“千载古琴作胡语，分明憎恨曲中论”等句，都显著地抒发了作家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对百姓疾苦的怜悯，以及作家盼望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壮志。

三、章法严谨整齐，疏密有致 #

《登高》的章法表现为严谨整齐，疏密有致。严谨整齐主要彰显为散文的前两联和后两联所使用的笔法上。散文的第一、二联用的是描写的笔法，以写景为主，但景中含情。散文的第三、四联用的是表述的笔法，以表述为主，但述中有情。

疏密有致主要彰显在下阕和比兴、颔联和尾联的对应上。 #

我们先说下阕和比兴。下阕所写的景物上句以“猿啸哀”为主，全诗所述之事上句以“常做客”为主，下阕所写的景物下句以“鸟飞回”为主，全诗所述之事下句以“独同台”为主。对应一下，下阕的“猿啸哀”对近体诗的“常做客”，下阕的“鸟飞回”对近体诗的“独同台”。这样一比对，我们都会发觉，“啸哀”的“猿”其实就是“常做客”的作家，“飞回”的“鸟”其实就是“独同台”的作家。可见，散文的写景同表述结合得多么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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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特色，我们在比兴和尾联中同样可以看见。比兴上句中心景物是“落木”，尾联上句中心风波是“霜鬓”；比兴下句中心景物是“长江”，尾联下句中心风波是“酒杯”，这样一比照，全诗写景和尾联叙述之间同样是关联紧密。

综合上去看，这些章法结构使散文的描写与表述、景物与情感互相照应，互相辉映，进而使写景更具针对性、情感性，表述更具回应性、形象性，颔联的艺术性、感染力、形象性也愈发鲜明、突出，魅力无限。

四、格律精严工整，通首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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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精严工整的格律主要彰显为通首皆对，当句有对。回顾一下这首诗的五联：第一联两句即对仗，中间两联四句更不用说，尾联两句同样对仗。除了这么，散文的第一联上下句竟然还是句中对，例如下阕上句的“风急”就对“天高”，下句的“渚清”就对“沙白”，这些当句有对的情形，在绝句写作是很难碰见的，但是老杜的这首诗却让我们大饱眼福，真堪称你们手笔，非同凡响。

杜甫晚年总结自己写歌的经验，说自己“晚节渐于诗律细”，可以说，正是这些“细”字精神，使作家的这首《登高》在格律上登上了唐代格绝句的颠峰，令后人玩味无穷。 #

五、字法精准老到，出神入化 #

杜甫的这首诗，锤词炼句，精准老到，出神入化，可以说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下阕中选用的“急”“高”“啸哀”“清”“白”“飞回”，既具有强烈的动感、紧张感，又具有强烈的色调感、清冷感，读来感染力极大。比兴中选用的“无边”“落木”“萧萧”“不尽”“长江”“滚滚”，既给人空间的宽广之感，又给人时间的悠长之感，同时又饱含沧桑悲凉之感。比兴中选用的“万里”“百年”“悲秋”“多病”“常”“独”，不仅具有时空的广阔、永恒之外，还有情感的悲哀、孤独，读来感染力非常强。尾联中选用的“艰难”“潦倒”“苦恨”“新停”“霜鬓”“酒杯”“繁”“浊”，厚实深刻，风韵悠长，读之让人不能不为之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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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在锤词炼句上曾有言：“为人性僻耽词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观这首诗，真正是达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 #